第九十四章 偷襲

顧凡景警惕地看著陳以恒，色厲內荏的樣子還真像是炸毛了的小貓，語氣也冷淡了許多，面帶怒色的警告著：“別動手動腳，離我遠點兒！”

陳以恒尷尬地摸了摸鼻子，心道：我還不止想動手動腳呢，不過還是收斂些吧，不然惹急了她吃苦的還不是我自己。

他稍稍退了些，與顧凡景保持著安全的距離，解釋說：“你別激動，我沒別的意思，不過是一時情難自禁而已，我下次一定註意，一定註意。”道歉的樣子倒是挺誠懇，還有那麽點委屈，可顧凡景卻怎麽看怎麽有狡詐的意味。

陳以恒任由她審視，臉上的委屈卻愈發地明顯起來，一臉受傷的表情，顧凡景也覺得是自己太大驚小怪了，“那你以後可要註意著點兒，別再這麽不小心就‘情難自禁’了。”

擺明了是在挖苦他，陳以恒也並不介意：“我也只對你才會‘情難自禁’。”那四個字咬得暧昧，顧凡景倒先紅了臉，仍舊佯裝鎮定：“呵，說得這麽順，這話你對不少人說過吧？”話一出口顧凡景就後悔了，果真陳以恒笑得像是得了腥狐貍：“怎麽，小景吃醋啦？”

他眼中的光彩太耀人，看得凡景微微失了神，她想到那句幾年前猶自經常吟唱的那首歌：他不是臉色明媚，誰會想入非非。是啊，若不是他眼色溫柔，她又怎會如此輕易就淪陷其中。都怪那雙眼，太過迷人，太過深邃，像是漩渦，引著她縱身躍入。

多少次午夜夢回，在夢魘中，都有那樣一雙深邃涵了整個世界的溫柔的眼，深情地凝視自己，看得她整顆心絞著發疼，快要窒息。在狹窄卻又冰冷的床上不安地輾轉，卻又似乎是貪戀那眸中的溫柔，不願醒來。

至如今，不能忘。

只見顧凡景臉上籠上了濃濃的傷感，陳以恒雖然不知道她在想什麽，但也猜的到幾分，八成是和他有關。他欠她的，實在是太多了，可就目前看來，顧凡景並不打算接受他，仍舊是很排斥。雖然顧凡景冷淡的態度多多少少會讓陳以恒心下生出幾分黯然來，可經過了這麽多事之後，陳以恒已經清楚地明白自己根本再也不可能放手。

說實話這幾年間陳以恒還真的是修煉了一張厚臉皮，任憑顧凡景怎樣白眼冷臉都一副笑嘻嘻的樣子。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，就算是顧凡景有心找茬也實在是難奈他何。

陳以恒又纏著顧凡景問了好幾遍，見顧凡景不理他只好主動解釋：“這話我從來都沒對別人說過，只對你一個人說過。”

顧凡景涼薄而又嘲諷一笑：“是嗎。”

怕她不信，陳以恒急急道：“小景你信我，我發誓，我心裏只有你，一直都是，你信我。”最後幾個字說出來的時候，陳以恒只覺得鼻子發酸，深怕顧凡景誤會什麽，微微失措的樣子一點也不像是那個淡然從容的陳以恒。

面對他動情的表白，顧凡景只是輕輕扯了嘴角，又重覆了那兩個字：是嗎。眼中未見絲毫笑意，那雙慧黠靈動的眸子中，有的只是厚厚的冷漠，再不見往日的柔情與愛戀。

陳以恒往前一步，顧凡景警惕地隨之退後，陳以恒挫敗地垂下了手，動了動嘴唇，想要說什麽，最後只是黯然一笑：“你怕我。”簡單的陳述句，卻透著濃濃的悲戚。

“怕？你錯了，我只是不習慣和陌生人靠的太近。”陌生人，這就是顧凡景給他們關系的定位，就算是再強韌的心也會被傷到吧。陳以恒的確心痛，卻不是為了顧凡景的冷漠和“無情”，而是因了他自己的過錯，自責不已。

顧凡景只覺得壓抑煩悶，對陳以恒下了逐客令：“你該走了。”恰在此時，午睡的顧易悠悠轉醒，先是叫了一聲媽媽，驚喜地發現陳以恒也在，又親親熱熱地叫了一聲陳叔叔。

本來氣氛鬧得有些僵，陳以恒正愁不知道以什麽借口留下來呢，顧易醒的十分恰到好處。

陳以恒無視顧凡景的警告，張開手：“來讓叔叔抱抱。”顧易小豬一樣撲到陳以恒懷裏，拱來拱去，還主動獻了好幾枚“香吻”，陳以恒也在他臉蛋腦門親了好幾口，惹得顧易咯咯直笑。

陳以恒趁顧凡景不註意在顧易耳邊低聲說了什麽，顧易才像是意識到他“冷落”到自己的親媽了，才向顧凡景招招手，“媽媽你過來一下，我也親你一下。”顧易在床上招招小手，眉開眼笑的樣子十分討人愛。顧凡景沒有立馬走過去，她還忌憚著顧易身旁那個同樣笑得明朗的人，她頗有醋意地開口：“幹嘛？才想起我？”

顧易討好地笑：“媽媽過來嘛。”

話雖這樣說，可還是忍不住走向顧易，顧易賴在陳以恒懷裏一秒都不願意離開：“媽媽你低一點兒。”

顧凡景依言照做俯下.身，把側臉對著顧易，顧易mua地親了好大一口，就在顧凡景準備起身的時候，另一個溫潤的吻落了下來，顧凡景呆了，傻了。顧易在一旁捂住了眼睛，嘴巴卻不停地嚷嚷：“親親，羞羞。”

顧凡景還維持著那個姿勢，不敢置信地呆呆看著笑得狡黠得意的陳以恒，後知後覺地迅速直起身，食指快要戳到他的鼻子：“你！”

【晚安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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